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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浓稠的墨汁,一点点浸透秦渡镇的街巷。腐烂的菜叶与碎瓷片在泥泞中交错,白飞牵着马,粗布斗篷被北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望着镇口那棵枯槐上摇晃的破灯笼,眉头紧皱。灯笼骨架上残留的红纸被撕成条状,在风中呜咽,像极了三年前李家庄被焚时,那些在火海里翻飞的喜帖。此刻他心中还盘算着路程,若不被耽搁,明日酉时就能赶回凤翔府,可眼前的惨状却让行程蒙上阴影。
身旁的李三娘攥着腰间软剑,绣鞋踩过满地碎瓦,突然停住脚步:“小白,你听!”她的瞳孔映着远处冲天的火光,耳垂上的银饰微微发颤——那是白飞用第一次赏金为她打的,说是姑娘家该有件像样的配饰。但此刻她更在意的,是若在此耽误,凤翔府的百姓和重要防务恐怕会陷入危机。
凄厉的哭喊从不远处的村落传来,混着马匹的嘶鸣和铁器碰撞声。白飞跃上一处断墙,碎石簌簌掉落。三百余东齐骑兵正在村中肆虐,他们的皮甲上缀满狼牙,弯刀在火光照耀下泛着暗红。几个村民被铁链拴着,正被拖拽着往马车上扔,其中一个少年挣扎着咬向骑兵的手腕,换来的却是刀背狠狠砸在后脑勺的闷响。
“是东齐的游骑。”白飞跳下墙头时,膝盖重重磕在砖棱上,旧伤传来刺痛。那是去年为救李三娘,被流矢射中的地方。“他们在抓壮丁,我们绕路走。”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心中却焦急如焚,凤翔府的紧急文书还藏在马腹的暗袋里,每耽搁一刻,府城就多一分危险。转身时,他瞥见李三娘腰间半露的平安符——那是她亲手绣的,上面歪歪扭扭绣着“白”字,这让他更坚定不能冒险,必须先保证两人安全回到凤翔府传递情报。
李三娘却瞪大了杏眼,粉拳紧握:“小白!那些都是无辜百姓!”她腰间软剑已经出鞘三寸,剑身在火光中泛着寒光,映出她眼底燃烧的恨意。十年前那个雪夜,父亲也是这样被东齐骑兵用铁链捆走,等她找到时,只看到村口歪脖子树上吊着的尸体,父亲的眼睛都没闭上。可她也知道,凤翔府的安危同样刻不容缓,只是眼前的惨状让她难以克制心中的怒火。
白飞一把按住她的手腕,掌心沁出的冷汗浸透了她的衣袖:“三娘,我们只有两人。东齐军队训练有素,贸然出手只会白白送命。”他想起半月前在战场上亲眼目睹的惨状——整整一个村庄被东齐铁骑踏为齑粉,妇孺老幼无一幸免。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跪在马前求饶,换来的却是孩子被高高抛起,重重摔在石板路上的惨叫。此刻村落里传来孩童的哭嚎,像根刺扎进他心里,但理智告诉他,必须忍耐,凤翔府数万百姓的性命还系于他们身上。
李三娘挣扎着要甩开他的手,眼眶通红:“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这些人被掳走?他们会被充作军奴,生不如死!”她的指甲深深掐进白飞手背,鲜血渗出,“你忘了吗?你说过,要杀光东齐狗贼!”记忆突然翻涌,那个暴雨夜,浑身是血的白飞倒在她家门口,怀里还死死护着她被东齐兵抢走的发簪。而白飞却想起临行前,凤翔府守将严肃的嘱托:“务必将密信安全带回,府城防御就靠这份情报了。”
白飞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三娘,我们的任务是尽快赶回凤翔府。若在此折损,马家那里怎么办?”他的声音微微发颤,手指却像铁钳般紧紧扣住李三娘的手腕。远处传来一声惨叫,一名老者被骑兵用弯刀削去半张脸,鲜血溅在土墙上,刺得李三娘心头一颤。而白飞的脑海里,不断闪过凤翔府城墙的模样,那里有他们的乡亲,有需要这份情报来抵御东齐的守军。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一声尖锐的口哨划破夜空。一名东齐骑兵突然勒马转向,浑浊的眼珠盯上了墙头的白飞。“有探子!给我追!”随着一声暴喝,二十余骑兵拍马冲来,马蹄扬起的尘土遮蔽了残阳。白飞瞥见骑兵腰间晃动的人皮酒囊,那是东齐军队的标志——用战败者的皮肤制成。他心中暗叫不妙,若被缠住,凤翔府的情报就无法及时送达,必须尽快摆脱追兵。
白飞脸色骤变,猛地将李三娘拽到身后,长剑出鞘的瞬间,寒芒与夕阳的余晖交织。“抱紧我!”他翻身上马,揽住李三娘的腰,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战马嘶鸣着冲出断墙,身后箭矢破空声此起彼伏,一支利箭擦着李三娘的发梢飞过,削落几缕青丝。她的发丝拂过白飞脸颊,带着淡淡的艾草香——那是她为他治伤时用的草药。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如何甩开追兵,早日赶回凤翔府。
东齐骑兵的追击如恶狼扑食,为首的独眼骑兵挥刀劈出,刀锋带起的劲风几乎要割裂白飞的斗篷。白飞侧身躲过,反手一剑刺向对方坐骑,战马吃痛人立而起,将骑兵甩落在地。然而更多骑兵呈扇形包抄而来,他们配合默契,有人弯弓搭箭封锁空中,有人挥舞弯刀专攻马腿。一支箭矢擦着白飞的脖颈飞过,在他皮肤上划出一道血痕,温热的鲜血顺着锁骨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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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李三娘突然惊呼。白飞猛地勒马转向,只见一名骑兵甩出锁链,铁钩直奔他咽喉而来。他举剑格挡,火星四溅,锁链却缠住了长剑。骑兵狞笑一声,用力一扯,白飞险些被拽下马。千钧一发之际,李三娘软剑飞掷而出,精准斩断锁链。失去平衡的骑兵露出破绽,白飞趁机掷出腰间短刀,刀刃直没入其胸膛。
但东齐骑兵的攻势愈发猛烈。他们改用车轮战术,一批骑兵佯攻吸引注意,另一批则从侧翼突袭。白飞的战马突然悲鸣一声,右后腿被弯刀砍中,跪倒在地。白飞和李三娘滚落尘埃,还未起身,三把弯刀已劈砍而下。白飞挥剑格挡,虎口震裂,鲜血顺着剑柄滴落。李三娘则就地翻滚,软剑如灵蛇般刺出,逼退一名骑兵。
“上马!”白飞强忍着剧痛,拽起李三娘翻上另一匹战马。然而追兵穷追不舍,铁链流星锤呼啸着砸来。白飞侧身避让,肩头却被擦过,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半边衣衫。李三娘撕下裙摆为他包扎,动作却因追兵逼近而愈发急促。
夜色渐浓,山道愈发崎岖。东齐骑兵点燃火把,将两人的身影照得无所遁形。他们开始用箭矢封锁每一处退路,白飞和李三娘的坐骑接连中箭,只能弃马徒步奔逃。在一处断崖边,白飞看着身后逼近的骑兵,又望了望深不见底的悬崖,心中涌起绝望。
寒风呼啸着掠过断崖,卷着白飞染血的斗篷猎猎作响。李三娘背抵着冰凉的岩壁,软剑上的鲜血正一滴滴坠入深渊。她望着白飞因失血而苍白的脸,突然想起纳福客栈的那个雪夜——他也是这样浑身浴血地倒在她面前,却还强撑着把追回的发簪塞进她掌心,说“你的东西,我就算拼了命也得拿回来”。那时她躲在被子里哭了整夜,不是因为失而复得的喜悦,而是心疼他伤痕累累的模样。
“小白,其实在纳福客栈那次,我就……”李三娘的声音被风声撕碎,她握紧染血的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仿佛这样就能止住内心翻涌的恐惧与冲动,“我一直不敢说,我怕连累你,更怕你只把我当姐姐……”她的目光扫过白飞腰间那道狰狞的旧疤,那是为救她挡下的流矢留下的印记,“你总是这样,把所有危险都往自己身上揽,可我又何尝不想护你周全?”
白飞的心跳陡然加快,伤口的疼痛似乎都变得迟钝。他想起在纳福客栈养伤的日子,李三娘每日清晨都会端来冒着热气的药汤,说是用后山的艾草熬的,能祛毒生肌。她垂眸吹凉药汤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像一幅他看不够的画。那时他总告诫自己,乱世之中,儿女情长只会成为软肋,却没料到此刻面对死亡,心底最强烈的渴望,竟是告诉她:“三娘,我又何尝不是从那时起,就把你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
火把的光晕渐渐清晰,东齐骑兵的狞笑穿透风声传来。白飞突然上前一步,带起的血腥味混着艾草香将李三娘笼罩。他颤抖着抬起手,指腹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血污,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僵住——原来她的脸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烫,不知是因伤还是因他的靠近。“如果能活着回去,我带你回李家庄,在那棵歪脖子树下……”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喉咙像被东齐骑兵的锁链狠狠勒住,“我要当着爹娘的面,风风光光娶你。”
李三娘的泪水夺眶而出,混着脸上的血渍滑落。她猛地扑进白飞怀里,全然不顾他伤口传来的闷哼:“好,我们一起回去!我要你每天都喝我熬的艾草汤,要你给我讲一百遍、一千遍江湖上的故事……”她的拳头捶打着白飞的后背,却又在触及伤口时轻轻抚过,“你说过要杀光东齐狗贼,我陪你;你要护凤翔府百姓周全,我也陪你。小白,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
悬崖下传来凄厉的狼嚎,与东齐骑兵的呼喝声交织成死亡的序曲。白飞紧紧拥住怀中的人,感觉她发间的艾草香愈发浓烈,仿佛要将这世间的血腥气都驱散。他抽出长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却不及怀中的温度炽热。“三娘,抓紧我。”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里再无恐惧,只有赴死前的决绝与温柔,“就算下地狱,我也牵着你。”
白飞将李三娘紧紧护在身前,后背抵着崖边凸起的岩石,长剑上凝结的血珠顺着剑刃滴落在地,在月光下泛着暗红。东齐骑兵的火把将四周照得如同白昼,为首的独眼将领狞笑着握紧弯刀,马蹄踏碎满地碎石,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逃啊!怎么不逃了?”他的声音裹着得意,像毒蛇吐信般刺向两人。
李三娘的手指深深陷进白飞染血的斗篷,指尖传来的潮湿触感分不清是血还是汗。她仰头望着白飞棱角分明的下颌,突然觉得此刻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高大。“小白,能和你死在一起,我不怕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白飞低头看向她,嘴角扯出一抹苍白的笑,抬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珠,“傻瓜,我说过要带你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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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十指相扣,缓缓向崖边退去。呼啸的山风灌进衣袍,仿佛要将他们提前卷入深渊。就在脚尖即将悬空的刹那,远处的山道突然传来如雷的马蹄声,紧接着,一声嘹亮的号角撕破夜空。白飞和李三娘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转头望去——只见漆黑的夜幕中,大启军队的玄色战旗如潮水般涌来,火把连成的光带蜿蜒如龙,“大启”二字在火光中猎猎作响。
“是援军!大启的援军!”李三娘的声音瞬间染上哭腔,握着白飞的手剧烈颤抖。白飞只觉眼眶发烫,一种从地狱重返人间的狂喜涌上心头。他握紧长剑,看着东齐骑兵慌乱转身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原来在彻底绝望之后,希望的降临竟如此震撼。
大启骑兵如猛虎下山,铁蹄踏碎东齐的防线。为首的将领手持长枪,枪尖寒光一闪,便挑落一名东齐骑兵。“保护白少侠和李姑娘!”他的吼声如洪钟般响彻山谷。随着大启军队的加入,战局瞬间逆转,东齐骑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溅落在岩石上,与月光下的霜花融为一体。
白飞和李三娘靠在崖边,看着眼前的厮杀,久久回不过神。李三娘突然扑进白飞怀里,肩膀剧烈起伏,“我们活下来了,小白,我们真的活下来了……”白飞紧紧搂着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感受着她真实的体温,这才真正相信他们逃过了鬼门关。那些在死亡边缘徘徊的恐惧、表白时的炽热,此刻都化作劫后余生的庆幸,在心中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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