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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铩羽而归（第1页）

皇甫辰刚出王帐，便见到浑身带血的魏子虚在向守门的风信子打探姬凤天的消息。魏子虚见他出来，微微一怔。

皇甫辰眸光闪烁，随后微微笑道：“我想，魏将军有话要问我，对吗？”他略微歪着头，笑起来更是迷人。

魏子虚竟然不敢直视，愣了愣神，便向跟着出来的林芜说道：“我有话要问这位公子，先送到我的营帐吧。”林芜对她还算客气，点了点头，径直离开。

随后两人进了魏子虚的营帐。魏子虚客气的让他坐了下来，然后问道：“你……是阿云？”皇甫辰展颜一笑，一室明媚：“很多人问我这个问题。魏将军觉得我是吗？”魏子虚见他的笑容竟有些局促，强装镇定道：“世上不可能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就算是孪生兄弟，但王爷与阿云朝夕相处，绝对不会弄错。”皇甫辰挑了挑眉：“朝夕相处？她对哥哥有那么好？”

魏子虚疑惑道：“哥哥？”

皇甫辰并不打算瞒她：“不错。你们口中的阿云，是我的孪生哥哥。我叫阿洛。”

“阿云是罪臣苏典胜之子，你应该叫苏洛？黄绮贞是苏典胜获罪的主要原因，你怎么会替她做事？又为什么刺杀王爷？”魏子虚问道。

皇甫辰眨了眨眼，心中了然：这位忠厚正直的魏将军看来并不知道真相。于是含糊其辞道：“魏将军这话问的好生奇怪。我父母和哥哥都是死在了天凤王朝的地界上，和黄绮贞又有多大的干系？相反，我倒想问一问，为何天凤王朝明明要通过政治联姻实现两国和平，如今却借着迎亲的理由攻打云景？出师无名，必遭天下人唾弃。”

魏子虚心中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魏家军伤亡惨重更是她心头之痛。如今被他一语道破，竟是无言以对，半晌才幽幽说道：“那……阿云公子也是这样想的吗？他……似乎并不恨王爷……”

皇甫辰冷笑一声：“哥哥是被姬凤天的花言巧语给蒙蔽了。不然，又怎么会惨死在西蛮……”

魏子虚垂下了头，心中伤痛：阿云之死是她一直都无法释怀的。虽然姬凤天的责任更大，但她仍觉得自己作为将军，连一名男子都没有保护好，实在是没用。

魏子虚淡淡的说道：“你累了，好好休息吧。这里守卫森严，你也别想着再惹什么事端。不然，我和王爷恐怕也难护你周全。”说完便走出了营帐。

王帐之内，姬凤天正在向安羽询问战况。

“五百风信子目前还剩下多少？”姬凤天心知此次伤亡惨重，但还是忍不住一问。

安羽垂下眼帘，闪烁其词：“主子刚醒过来，身体虚弱，还是好好休息吧。”

“阿羽，告诉我。”姬凤天闭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阿紫带着两百风信子主攻南城，另外三百随奉聘礼的队伍潜入皇宫，与主子和林堂主会和。目前总共还剩不到百余人。”

“阿紫呢？”姬凤天一直闭着双眼，神色不明。

“阿紫……没能回来。”安羽眼角已经泛红。

姬凤天叹了一口气，睁开双眸，哑声道：“若不是我执意要带他回来，恐怕阿紫也不会……”

安羽忙轻声劝道：“主子，奴才们誓死跟随主子，无论主子做什么样的决定，奴才们都会为主子达成。”她从跟随姬凤天以来，从未见她有这般懊恼和伤神。

“黄绮贞应该带着兵马攻打大营了吧？战况如何？”姬凤天继续问道。

“魏将军带着魏家军奋力抵挡，魏家军伤亡惨重。凭借着火炮的攻势，才没有落败。云景那边二皇女明锦淩与黄绮贞并不十分和睦，她的兵力主要用在保卫奉安城，黄绮贞自己的兵马也不过两万。只是风信子传信，她已经调动了边境的四万兵马赶往奉安城。到时候只怕我们有心无力。而且，没想到他们竟然也有火炮。”安羽虽然主攻医术，但对于行军布阵也受姬凤天的耳濡目染，有所洞察。

“付曦文在西蛮就能造出火炮，黄绮贞自然也可以。现在明锦淩府中的风信子应该已经行动了，不然她对黄绮贞的忌讳也不会如此之深……咳咳……”姬凤天刚醒过来，又过于伤神，不仅气喘吁吁。

安羽忙让帐外的守卫端来汤药，服侍她喝下。姬凤天让她将魏子虚和徐呈泽都传唤进来，自己有事吩咐。

不消片刻，两人已经进了王帐。姬凤天没有多余的话，只说了一句：“重整残部，回朝。”

徐呈泽急道：“王爷，此次出战，事关重大啊！我们已经错失良机，若是此时回朝，那是铩羽而归啊，不仅王爷颜面尽失，而且陛下也必将怪罪。不如等援兵到了，我们……”

魏子虚打断道：“徐总督，你能够抵挡得住黄绮贞的六万兵马吗？现在她调入奉安城的两万大军都将我们打的丢盔弃甲，等剩下的四万赶到，只怕我们都马革裹尸吧？我的魏家军不会再白白送死。既然败局已定，今夜，便整顿旗鼓回朝。”

徐呈泽被她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愤愤的退到一边。姬凤天吩咐道：“徐总督，你先去整顿兵马，一个时辰后启程。魏将军先留下。”徐呈泽抱了抱拳，退了下去。

姬凤天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侧过头看到魏子虚脸色不好，叹了口气，道：“魏家军伤亡惨重，是我之过。我会如实禀明陛下。”

魏子虚积压的怒火被她一句话点燃，低声怒吼道：“姬凤天！我知道你放不下他，可他不是阿云！就算你在光明殿要带他走，也可以战后再说。没想到你竟然因此贻误战机！你真不配做天凤的‘战神’！”魏子虚是动了真怒，毕竟作为一名将军，她有着军人服从命令、把握战机的意识和素养。对于姬凤天不顾大局的冲动做法，她始终不能原谅。

姬凤天面沉如水：“此次战败，是我之过。我不想解释。只是叮嘱你一句，徐呈泽对你心怀怨怼，只怕不会轻易罢手，你小心为是吧。”

魏子虚冷声道：“有劳王爷操心！我们沿途迂回绕行，一路披靳斩棘。为了秘密行军到奉安城下，将士们吃了多少苦？为的就是直捣黄龙，实现天凤王朝一统天下的霸业。你一句承认过错，就能弥补吗？”

姬凤天知道她郁结难舒，也不想再多解释什么，只闭上了眼睛，道：“我累了。你去准备拔营的事吧。”

魏子虚还想分辨什么，见她双眸紧闭，脸色苍白如纸，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于是丢下一句“他在我的营帐，我会看护他的”，然后扭头出了王帐。

姬凤天自然明白她口中的“他”是谁，于是安心修养，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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