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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幻境夙缘灭（第2页）

苏稚鱼疼的吱哇乱叫，这大美人看着柔柔弱弱，手简直就跟铁钳，这酸爽痛意，太带劲了。

红衣美人扭住苏稚鱼耳朵，凑近了，轻轻笑道，“叫姑奶奶？”

苏稚鱼疼的龇牙咧嘴，毫不犹豫，扯着声音大声求饶，“姑奶奶，活姑奶奶，您可饶了我吧，看在和我外婆拜把子，给我妈做襁褓的份上，松手松手，太疼了！”

红衣美人娇笑起来，轻轻在她耳朵上一抹，一阵清凉过，白玉似的耳朵恢复原状。

再轻轻在她眉心一点，苏稚鱼九尾两耳尽出。

红衣美人绕着苏稚鱼，仔仔细细去观察她的尾巴，边看边叹气，啧啧道，“瞧这尾巴，摸一圈找不到一根毛，再脱就秃咯，就是一只丑狐狸咯……”

苏稚鱼一下子炸了，“我还在发育，我还在长大！你懂不懂！哼！”

红衣美人眨眨眼睛，安抚点点头，拉长了声音，“哦～～”

苏稚鱼拉着她的手，命令道，“打开识海，看看我们俩的灵力，是不是同宗同源，都是我家亲戚了，不介意看看识海吧？”

不论修士妖族，识海都是储存精华灵气所在，只要一探，就可以知道灵根和所修功法。如果是家族一脉相承的天赋灵力，还可辨别血缘。因为太过隐秘，修士往往只能向道侣和亲人开放。

红衣美人并不阻止，任凭苏稚鱼灵力进入识海肆虐无忌，苏稚鱼反复确认，确定两人流着同样的血不假。

红衣美人哼哼唧唧收回手，“说了是你姑奶奶，还怀疑我。你母亲的表姐的弟弟的媳妇就是我女儿，是不是该叫我姑奶奶？”

“既然都是一家人，姑奶奶你怎么还设秘境来害我？”

红衣美人瞪大眼睛，一脸怀疑，“我在害你？那个小小秘境，还能困住你？你这么弱……”

苏稚鱼一下子气笑了，得，还倒打一耙说她实力弱，她要是今天意志稍微不坚定一点，绝对会被幻境衍生而出的痴嗔恨怨所吞噬，失去理智。

红衣美人叹口气，“是啊，仙魔大战后，我九尾一族人丁凋零，你能靠自己修炼到此般，已经很好了。无人教导，无人抚养，没人要的小白菜能不长歪，姑奶奶我很满意了。”

“仙魔大战？”

“老故事了，很老很老了……千年以前，人族妄图一统修仙界掀起战争，我妖族联合魔族，不得不奋起反抗。九尾狐乃妖族之长，责无旁贷……后面的，耳熟能详，魔族最后反水，妖族几近灭族……”

“你姑奶奶我，当年可是冲在大战的前锋呢，战败后，被关在这千年了。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了个后人来。”

苏稚鱼疑惑道，“其他人呢？我们其他族人呢？”

那红衣美人淡淡一笑，平静道，“自刎，有苏一族，宁死不降。”

苏稚鱼沉默几瞬，从小到大的故事萦绕耳边，“你的名字？”

红衣美人看向过往，记忆中的铁马冰河，金戈铁马渐渐消散，“妲祝。”

天元纪载，仙魔大战，妖族不敌，屡屡败退。有苏九尾狐族长妲祝，率族人三百，破十万修士，战无不胜。然至巫山，为青元仙君所围，终全族尽诛。

妲祝慢慢走上台阶，大红裙尾像生生不息燃烧的火焰，“千年了，战败后，那青元仙君将我囚在此处行宫千年，我没有一时一刻不恨他。”

妲祝轻轻笑了起来，指着行宫中央的大床道，“就在那，我一寸寸将刀送进他的心脏。”

“他留下我的命，妄图驯服我，那我就要用他的血为死去的族人祭魂！”

妲祝眼中尽是疯狂，她看着苏稚鱼的眼睛，逐渐一点点温柔平静，慢慢抚上苏稚鱼脸颊，“你母亲那时还小，还刚出生没多久。战败后，我们全族把灵力都渡给她，送她出仙魔战场，只希望她好好活下去，保留我有苏狐最后血脉。”

“看到你，我很开心。”

妲祝将手轻轻放在苏稚鱼头顶，“别挣扎，这是我族自创世以来的传承，你是独苗苗，好好修炼，这辈子……”

妲祝轻轻叹息，“好好活下去，父辈的恩恩怨怨，就让它结束在上一辈。”

她自言自语道，“缘法万千，幻起幻灭，无可参透。千年以前，我族在益州巫山自刎，那青元小儿用续魂之法救活我，我却取了他的命。今日，你无意闯进秘境，让我见了你，死前到也无憾无恨，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族亡于巫山，也必兴于巫山。”

妲祝红衣身影渐渐透明，一吹即散，她用尽最后力气抱抱苏稚鱼。

苏稚鱼拉紧她的手，向她输送灵力，妲祝摇摇头，笑笑，“我将所学传给你，灵力散尽，不过时间问题。我已无憾，千年时间，以前在恨，后来杀了青元，太孤独了，还是走了的好。”

苏稚鱼看着她眼底解脱的盈盈笑意，终究松开手，跪在地上，一声不响重重磕三个头。

苏稚鱼将剑横在身前，坚定道，“不负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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