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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袖便不再看,径直向左前一棵大树掠去。人未到跟前,忽然听见「哗」地一响,劲风扑面而来,力道大得很。他吃惊向后急闪,一直退到几丈开外,似是一块木头从身侧飞过,眼前却没有人影。刚站稳,脚下被甚么东西一拦,猛地倒在地上,随后不由自主滑了出去。
马蹄声响,他脚腕生疼,一根麻绳从长草中直直绷了起来——他竟然被那马拖着,向树林深处疾驰而去。
事发突然,西楼和杜瑶山惊呼出声,眼看紫袖在草中飞快碾出一道沟来。尚未去追,只听有人尖声长笑,从树后冲出,站在两三丈之外,傲然道:「太慢,太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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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在修改前面的部分,准备调一下剧情的顺序,让情节更紧凑。
这段打算往前放一放,但是内容不会改。
所以先把这段发完,会整体向前挪一下。
感谢各位的耐心,展画屏候场中,朱印先代班鞠躬了~2020.11.05补充:2-4章调整完毕,进度向前赶了好大一截。
删掉了一部分,还重写了一部分。第一卷整体缩减了篇幅。
十分对不起按照旧情节看到这里的朋友,以后会尽量避免做这么大的调整。
再次鞠躬~!
第34章魔影幢幢(4)
紫袖被拖在马后,起初吓了一跳,在树木石块之上到处乱撞,毫无反抗之力。那马似是被击中了,跑得欢快,他不时犹如蚂蚱一样弹起,再重重落下,摔打出生机勃勃的神秘节奏;又像一只风筝,在低空和地面轮流游荡,耳边呼呼风响,穿行在自由凉爽的空气里。他背心的衣衫扯破了,砂石草叶纷纷在皮肉上留下密密麻麻的细碎印记,搓出一份又疼又痒的热情。
在激荡中茫然了片刻,终究被剧痛唤醒,他模糊哼道:「我的脚!脚!」
套着绳子的地方越收越紧,像是要被生生扯掉。他想到只剩一只脚勉强舞剑站不稳的模样,或是挂在甚么地方从中间被径直扯成两爿的模样,都实在太糟心,奋力挣扎着屈起身子,拔出佩剑,向麻绳斩去。
马儿失去了负载,倒慢了下来。他忍着头昏爬起身,沿着自己楔出来的路向回赶,远远瞧见杜瑶山和费西楼各占一角,正与一人对峙。
那人像是三四十岁年纪,头发却少,显得老相;一张脸倒是刮得干净,七尺来高,孔武有力,颇为精干。紫袖闪身树后细细观察,回忆着那一夜见到的魔教诸人身形,却不记得有这样一个:他衣着打扮都是普通村夫模样,神情却甚是倨傲。
此时杜瑶山问道:「你武功不低,是何……」还不等他说完,那人便道:「问我门派?你也配?我却不告诉你。」
紫袖听他开口,便觉声音刺耳,话语狂气,不由心烦。杜瑶山皱眉道:「习武之人,残杀无辜百姓,算甚么……」「算甚么英雄好汉?」那人依然不让他说完,自己便道,「你们也会武艺,虽说不精,却甘心沦为官府的走狗,又算甚么英雄好汉了?」
杜瑶山拔出刀来道:「你从来听不完……」「别人一句话?」那人口吻中满是嘲笑,得意道,「你说上半句,我就知道下半句,俗世愚人,也配让我等你说完?」
西楼蓦然插话道:「他却忘了你本名叫……」「叫秦戎!」那人信口接道,「一个比一个脓包。」说着回头看了看西楼,又笑起来,声音却放柔了些许,「倒别说,我方才真没认出你是个爷们儿。」
杜瑶山只觉恶心,向前一跃而出,截魄刀直劈而下,怒道:「你说话给我……」「当心些?哈哈,」秦戎侧身避开他势大力沉的一刀,依然对着西楼,面露遗憾道,「你瞧,我明明是在夸你,你心里也喜欢,是不是?他却蠢得听不出来。」
杜瑶山气得沉默不语,将截魄刀挥成万道金光,秦戎却似不甚在意,避开他的刀锋,向前一闪而来,说道:「今日能有我教导你功夫,可算三生有幸了。」竟欲空手夺白刃,将他的刀抢过自己手里去。
杜瑶山见他身形虽快,却也不见得是甚么世外高人,竟如此托大,只觉此人又狂又坏,只想一刀将他劈碎。可惜截魄刀沉重,招式又是大开大阖,秦戎一旦走近,刀锋只贴着他身畔掠过,哪里能砍中他分毫?一时刀光泼洒,秦戎如蛇般游走在刀刃之下,二人难解难分。
紫袖拿捏不稳秦戎的身份,却一心记得面具的事;旁观这人功夫,显然在己方三人之上,杜瑶山只能堪堪不让对方夺刀而已,且渐露劣势,便预备持剑上前掠阵。忽而西楼一剑刺去,开口道:「你瞧,被你杀的无辜百姓,都在你身后看着呢!」
秦戎脚下不停,竟含笑道:「谁又无辜?不守妇道,不知守节,再嫁的女人谁也不配活着。」只如师长在为小辈讲些人生至一般。
杜瑶山道:「你不该叫秦戎……」刀势在他手下已是越打越慢,秦戎翻手亮出一柄匕首朝他刺去,喜形于色,竟然折节问道:「那叫甚么?」
西楼从旁又刺一剑,沉声说:「叫禽兽!」
秦戎身法奇异,匕首半路转向西楼,眼见便要刺上他的肩膊,忽然背后凉风嗖嗖,又是一人袭到,忙回身抵挡。紫袖剑尖闪动,矫如游龙,秦戎避开要害,却被紫袖瞅准空隙,剑尖贴在匕首与手掌之间,信手一挑,便将匕首挑飞出去。
秦戎身形蓦然一闪,一掌挥上西楼手臂,那长剑向斜刺里一歪,将紫袖的剑也荡开去,二人同时收小了力道。秦戎乘势跳开数步,见自己被三人围在垓心,笑道:「甚好,昔日虎牢关三英战吕布,今日池县武勇却数我秦戎。」又见自己手心已被割破,流出血来,方才若非躲得快,一只手兴许已然落地,阴恻恻看着紫袖道:「你使甚么诡计害我?」
紫袖嗤道:「你伤人就是功夫,旁人伤你就是诡计?」又沉下脸问,「你那面具是从哪里来的?」
秦戎伸手入怀,所当然说道:「糊涂,自然是老天也要杀尽不守节的女子,赐予我的。」
紫袖点头道:「他俩说得不对,你徒具人形,尚不如禽兽。」正欲持剑再上,秦戎却掏出一团物事,西楼眼见精光一闪,忙叫道:「当心!」
话音未落,只见秦戎手腕一抖,飒然作响,将那团物事挥出数尺长,原是一根九节钢鞭。那九节鞭的鞭梢带着一个浑圆的钢球,甩出时迎着日光,划出道道亮弧。
三人同时冲上,秦戎一鞭先逼退杜瑶山,又袭向费西楼,紫袖正要去救,他竟半途变招,这一鞭朝紫袖天灵盖正正砸下。紫袖眼看一道精光冲自己而来,未及回剑抵挡,只得侧身避过,手中吐劲,剑锋嗤嗤轻响,已将秦戎臂上划破一道长长口子,却也被那鞭上钢球砸在自己右肩,整个胸口只痛得眼前一花,刚刚好起来的伤处又是剧痛,右臂不自觉抽搐起来。他忙按住右肩退出战圈,伸指匆匆去点右侧穴道。
秦戎见到手臂伤口,又比方才手心伤处重了,血迹将一条灰色衣袖染红了一片,不由大怒道:「毛头小子,竟使阴招伤我两次。」心中愤恨,直欲将紫袖击死,忽然挥鞭卷起一物,竟是地上匕首,拿在手中抢步上前,又是一鞭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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