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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蝉一个人走到了那个看起来就最高的塔楼下面,一整个地狱的狂欢与他无缘。这是一片很偏僻的地方,在塔楼的外面有一块荒漠的土地,贫瘠的土地上只零零星星地生长出了一些血红色的花。在花的远处有一条河,河里面飘着各式各样的扭曲狰狞的亡魂,那些亡魂在河中挣扎着似乎想上岸,但是他们的吼叫似乎被河隔绝了这是一个好事,这里很安静。冬蝉只找了一块很小的地方,然后开始在周围砍倒一些树木,这树木长得并不算高大,对半劈开之后能当做承重,一点一点拼接起来成了一个简陋的像棺木一样的房子。没有床,没有桌子,没有椅子,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入口,因为很大,看起来才不像狗窝。冬蝉清理出来一块比较干净的地面,他在建造房子的途中发现这些泥土并不会弄脏他的衣服。于是他选择和衣而卧,就这样蜷缩在地面上,披风包裹住了他仅剩下的半片翅膀,温暖的气息仅仅包裹着翅膀根的位置,仿佛仍具有那只大手按在那里。冬蝉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自我安抚,他十分安静的就这样伏在地上,而终于从高塔上走下来的那位大人,因为胸膛之中沉闷的,压抑不住的那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他走到了忘川河畔。今天不管是守城的还是整个城里的人,都没有来和他禀报过冰原来的人,只有一位客栈的老板,说似乎见过一个冰蓝发色的人但是翻遍整个枉死城,他都没有找到这位。也许是很快就转生了吧,毫不留恋的剪断红线之后离开这里转生,彻彻底底的摆脱他。摆脱这个恐怖的满是掌控的上司,于是他只能将心底那些曾经的想法永远压抑住,也好。他本来可以有一个辉煌的未来,他本来就是一个很强的天才,他能保证他绝不平凡简单,或许离开他,可以追求真正的真理也说不定呢他不是一下在追求自己心中所念的真理吗。自我安抚好之后,那一位就离开了高塔,在忘川河边沿河而走。他不知道自己还在停留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仍旧留在这里更不知道自己前进的方向是什么。转生吗?人活一生一世其实真的很累,如果下一世又是如此的权谋争乱他倒不如不去参与。就在思绪乱飘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已经深入到了高塔后面很多。那一位远远的就看到原本空无一人的忘川河畔忽然多起了一所房子,他本不想多打扰,于是选择离开。踩过枯朽花枝的声音,惊醒了沉醉的冬蝉,也许是命运并不希望看到这太过痛苦的悲剧,也许也是不希望两个剪断红线的人就这样相隔不到100米,却永远相隔于世间。冬蝉踉踉跄跄的跑出来,他看到了那个本不可能存在在这里的人。他觉得这是幻影,这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人。于是便没有任何可以顾虑的东西了,哪怕前方是吞噬人的忘川,哪怕是可以杀死人的彼岸花丛。他飞快的跑过去,疯狂的奔跑着——风吹起了他的披风,就好像张开的正在示威的蛾子翅膀。那一位听见了脚步声,很急促的跑动的脚步声,于是带着些疑惑的转头一瞬间怀里就撞进了一个人。那人仿佛珍重的,小心翼翼的轻轻环住他的腰,然后在抬起头的时候,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讨好的笑。这原本是不可能出现的面容,那一位心里想道,这怎么可能?莫非是平行世界的时空认错了人。“典狱长”可是刚一张口的时候,那一位也就是典狱长,瞬间就确定这是他的蝉。这只蝉最喜欢握住他的手腕,然后慢慢的攀附上来啃噬他的脖子,有时候会像小狗一样留下一个两个牙印,就像是在宣誓主权似的明明这人也不是不知道,他平常出去都会带着饰品。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触感,只是这只蚕眼睛里面的死寂,还有疯狂的光让典狱长觉得心疼而疑惑。就好像把自己扎在荆棘上,用心脏里面的血唱出最后一首歌的荆棘鸟。眼前的这只蝉就好像那只荆棘鸟,仿佛下一瞬间就会被抽干生机。但是还不等他说什么的时候,冬蝉就自顾自的说了很多的东西。“典典狱长,冬蝉终于又一次见到您了,主人,主不要遗弃我,如果可以,请您杀死我,将我的翅膀拔下来。”“我的翅膀是很好看的装饰品不是吗?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您如何责罚我都可以,我都可以承受得住,求您罚我。”冬蝉慢慢的松开了典狱长的腰,就好像失去了力气一样,跪在典狱长面前,他轻轻的自以为隐蔽地抓住了典狱长身边垂下来的绶带,手在微微的颤抖着。,!“是冬蝉太蠢了,蠢的相信所有人您曾说过的,罚了就过去了把我溺死在忘川河中,或者水刑,或者憋死总之总之”他小心翼翼的蹭上典狱长的小腿,指尖轻轻拨弄了一下靴子边的马刺。“求主杀死冬蝉”您曾说过的,罚过了就过去了,不会再丢掉冬蝉。塔尔塔洛斯的典狱长从未跪过一个人,起码在他上任之后从来没有人见过,就算是管辖区王都的任职使者,也都要恭恭敬敬的为这位典狱长递上文书。但是现在冬蝉像乞儿一样跪伏在典狱长的脚边。我曾经学习他模仿他,尽可能的复制他,把自己当成他幻想有天取代他,你也曾因为我开心过吧?我的模仿秀就是一个笑话冬蝉永远也无法让自己成为典狱长那样的人,他见过典狱长真心实意的笑,可是那记忆因为太过久远已经渐渐的褪色了。他终究会遗忘掉一切,但是现在,他只想尽可能的在仍旧记得的时候,让自己的身体记住这些。只有他,只有这位典狱长。“看起来你在管辖区过得并不好。”幻觉的声音如此说道,冬蝉颤抖了一下,轻声回答说,“我没有去管辖区,我回到了塔尔塔洛斯冰原我没有找到您的尸体。”“唔,很正常,我的尸体已经交给冰中蝶焚化了。”“免得你随便撒着我的骨灰玩。”一个很平常的地狱笑话,冬蝉却打了个哆嗦,眼泪几乎要控制不住的从眼眶流淌出来,他就像一只蛰伏的猫,一瞬间扑上去,居然真的凭一己之力压倒了典狱长。典狱长后退两步,踉跄着坐在地上,心中想着,冬蝉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反叛成功之后还是这么鲁莽的话以后的路不知道有多难走,怎么百余年就油尽灯枯了?难不成是之前真的将他折腾的太狠了,以至于伤了根基,哪怕胜利了也时日无多?想到这里,典狱长就有些内疚,可是下一秒冬蝉却猛地扑了过来,蝉很奇怪,典狱长觉得他就是很奇怪。好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难道是进入地狱的时候遗失了很多的记忆吗?不知道因为什么忽然就心软了,明明生前的时候还没有心软过的,哪怕是冬蝉这样装乖也只会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摁在被子里。也许是过去的太久了,没有见过他的容貌吧,居然就连自己也有些许的怀念和心软。在那场权谋的游戏里面,他输得彻彻底底,本来只想着玩玩而已,没想到最后却将整个人都赔了出去。不过他倒是不后悔,在和冬蝉斗智斗勇嗯,冬蝉单方面耍小心思被他捉住的期间里,他确实能看到这个年轻人身上很多的闪光点,并且最终愿意在权衡利弊之后将他彻底推出去。将他推出这个漩涡,这个吃人的洞窟,让他踩着自己的尸体上位,获得更高的地位和话语权。哪怕代价是自己的死亡。如果冬蝉能够从他的身上学到很多的东西,甚至可以狠心到将他作为一颗利用的棋子,那么冬蝉就算是真正的出师了,在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之间,冬蝉没有一点的动心,没有一点的动摇。那么他是一个非常非常合格的枭雄,一个非常合格的领导者。可能还会是比他还合格的上位者。典狱长一直知道自己很残暴,执行着那些公正,冷酷的做法,还有那些特殊的手段。冬蝉很像是那种可以将所有人的能力汇聚到一起的人,那是一个可以绽放出奇迹的灵魂。很少有人不会为他而心动。他自己也不例外。于是仍旧有些不可控制的,典狱长轻轻摸了摸冬蝉的后脑勺,看着那白皙的脖颈,有些遗憾的想,曾经那个里面篆刻了他名字的镣铐还是被蝉自己拆掉了不过也是,如果连那个项圈他都不想拆,又如何有反抗他的决心呢。小蝉装的倒是很乖,就是很奇怪的有一点,似乎比他曾经在伪装的时候更加的畏惧他一些?“典狱长典狱长冬蝉知错了”很突然的,有冰凉的液体落在脸上,典狱长看到冬蝉哭了。他有一些心疼的轻轻将手掌握在蝉的脸颊上,戴着皮革手套的拇指抹去了他眼角的泪花。他的蝉啊那个骄傲的高傲的胜利者,怎么如此低伏做小呢。冬蝉一边在哭,一边在上手,他在典狱长惊讶的目光中拆掉了他的面罩,然后轻轻的吻了下去。——只敢吻在嘴角。于是有越来越多的冰凉的泪珠,滴落在典狱长的脸上,擦不完。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旁边的忘川河水忽然汹涌着奔腾过来,就是典狱长抬手拦住了冬蝉的腰,冬蝉看也不看那几乎擦到他发丝的忘川河水。“冬蝉属于您冬蝉属于你您还愿意见我。”那就像一只惊慌不安的小猫,典狱长无论如何也安抚不下他,直到这个时候,典狱长才觉得似乎有些许不对的地方。“冬蝉?”没有任何的回应。就是典狱长微微皱着眉,按住了冬蝉的后脑勺之后将人提起来,忽然目光微微一凝,落在了冬蝉那彻底暗淡失去光彩的左眼上。“狱卒冬蝉。”他的语气忽然变得重了,而冬蝉那一瞬间也有了反应,他挣脱开了典狱长的手,伏在一边。“你因为什么死去?”“油尽灯枯,追随典狱长而来。”“在你眼中,我是什么?”“典狱长,也是唯一愿意见我的幻影。”一问一答,没有任何的犹豫,但是冬蝉所表述出来的东西,让典狱长心中一跳。是严重的癔症,在他的幻想之中,自己才会可能出现。有一个几乎不可能的想法突然从心底跳出来,典狱长自己也觉得很不可置信,他问冬蝉。“你为什么剪掉红线?”“不知道是谁给我绑上的,如果是您给我绑的红线一定会在脖子上,那样我就可以永远属于您了可是在手指上,我怎么有资格的。”典狱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几乎被这只傻蝉气笑了,但是又气又笑的无奈过后却又是一阵心疼。好乖好乖的一只蝉,但是直到这时,再次仔细看去却只能觉得触目惊心。身上穿的是他的披风,把自己的眼睛玩瞎了,从刚才零星的话语来看,似乎是给自己的惩罚。但是他从未舍得如此罚小蝉,而冬蝉一直很有注意自己的身体素质,那是反抗和在冰原活下去的唯一的出路。他为什么在作践自己。:()第五人格: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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