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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8（第3页）

“有时候我都怀疑我们到底站在哪边。”鲍尔德雷格嘟囔着。

“软乎乎的家伙把公主关进笼子，”流浪狗说，“就该狠狠踩扁。”

“谢谢你保护我，流浪狗，但我觉得我们踩扁的矮人已经够多了。”萨斯基亚说。

到这天收工的时候，又有好几队精灵被他们消灭了。鲁希尔德现在能指挥的喽啰已经超过五十个了；这本身就算是一支小规模的军队了。不过，要带着这么大一支队伍行动又不被发现，可太难了。也许他们应该把尸体藏在隐蔽的角落里，等之后要用的时候再取出来，这样行动起来也轻便些。

唉，算了。等睡一觉起来，早上再决定吧。

可萨斯基亚刚闭上眼睛还不到一个小时，鲁希尔德就把她捅醒了。她朋友指着天空，只见一小片乌云正朝他们飘来。那可不是普通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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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女。”她说。

“很有可能。”鲁希尔德说。

果然，一大群亮点顺着他们营地下方的溪流迅速移动过来。

“大概有一百个人鱼吧，”萨斯基亚说，“这么大一支队伍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也许是在找我们，”鲁希尔德说，“又或许他们只是想躲开其他阿尔瓦人。他们之间可算不上友好。”

“那我们该怎么办？”萨斯基亚问，“迎战还是逃跑？”

“迎战。”流浪狗说。

“迎战。”鲍尔德雷格说。

“迎战。”鲁希尔德也表示同意。

萨斯基亚叹了口气，“我干嘛还多此一问呢？好吧，那就上吧。”

鲁希尔德把她的僵尸弓箭手藏在了溪流两岸。其余的人则躲到了山坡高处的一块大石头后面。几分钟后，人鱼出现了，他们趟过浅浅的溪流，尽管夜晚的空气很凉，却全都赤身裸体。在队伍最前面，五个女性人鱼围成一圈，似乎是在一个旋转的空气球的托举下，贴着潺潺流动的水面滑行。

鲍尔德雷格瞄准了风暴女。

“别射她们，”萨斯基亚小声说，“她们有个空气护盾，能挡开你的弩箭。瞄准大部队的中间位置。”

鲍尔德雷格调整了瞄准方向——接到她的信号后，迅速连射三箭。与此同时，十几具僵尸也射出了箭，流浪狗和萨斯基亚也各自用上了自己的投掷武器，然后便纵身跳进了混战之中。

爆炸在人鱼队伍的中央炸开。更多的人鱼被箭雨击中倒下。流浪狗扔出的巨石把一颗脑袋砸成了红色的血雾。萨斯基亚的斧头砍断了三条胳膊和一个胸膛，然后又回到了她手中。接着她就冲进了人鱼群里，又是砍又是撕又是踩。伤者和垂死者的惨叫声比任何刀剑、长矛或箭支带给她的冲击都要大。但要是她现在停下，她的朋友们就会死。她必须继续战斗。必须……

流浪狗脚下出现了一道橙色的光，很快变成了红色。

“流浪狗，试着从风暴女头顶跳过去！”萨斯基亚尖叫道。

巨怪浓密的眉毛困惑地皱了起来，同时他又用长着爪子的大脚踩碎了一名持矛的人鱼。

太晚了。有那么一瞬间，萨斯基亚眼前一片白茫茫。她的耳膜像是罢工了一样，她摇摇晃晃，差点摔倒。她抱着脑袋，强迫自己行动起来。她的小地图还在，虽然有点闪烁，所以那道闪电应该没有直接击中她。流浪狗呻吟着，挣扎着站了起来。他身上满是烧焦的痕迹。

“你没事吧？”萨斯基亚大声喊道。她的耳朵还在嗡嗡作响。

流浪狗晃了晃身子，露出一口牙齿，咧嘴笑了笑，“打得真过瘾！”

然后他转身又跳进了另一群人鱼当中，用爪子撕扯着他们，把他们打得四处乱飞。

萨斯基亚看向风暴女，做好准备迎接下一道闪电，那闪电会——

嗯。好吧，也许不会了。其中一个风暴女惨叫起来，捂着耳朵乱抓。她抽搐着、颤抖着，然后一动不动，也没了声音。鲜血从她的鼻子和嘴巴里流了出来。

接着，她猛地转身，把手中的长矛从同伴的下巴往上一捅，直接从头顶穿出。一只骨蜘蛛从她耳朵里爬出来，朝另一个风暴女的脸上跳去，而那两个死掉的人鱼则继续去攻击其他人。

萨斯基亚一阵恶心，转头看向鲁希尔德，鲁希尔德面无表情地审视着自己的杰作。这实在是……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片刻之后，空气漩涡停止了转动，他们头顶上噼里啪啦作响的乌云也消散了。

风暴女一解决，剩下的人鱼很快就败下阵来。不死族大军变成了一股势不可挡的洪流，对着惊恐的战士们又是砍又是刺，又是咬又是撕。

几分钟后战斗就结束了。鲁希尔德复活了最后一批被杀死的人鱼，萨斯基亚暗自叹了口气。僵尸就够糟糕的了，还是赤身裸体的僵尸？她永远都适应不了这种情况。指挥这么多喽啰也开始让这个矮人吃不消了。她双眼布满血丝，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你控制复活僵尸这事最好悠着点，”萨斯基亚对她说，“没必要把他们都留着当宠物。这是一场马拉松，不是短跑，我们可不能让你在半路上就累垮了。”

鲁希尔德只是看着她说：“我没事的。在托尔彭德城，我们需要能战斗的人手，越多越好。”

萨斯基亚叹了口气，看向那些风暴女，现在她们已经变成普通的僵尸持矛女兵了。不死族不会保留他们生前拥有的任何魔法。不过那些长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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