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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故人逢（第3页）

白复今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王霸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这个问题，或许等你真正了解我的时候，自然就会明白了。”

她又想了想，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算了，告诉你也无妨。”

白复今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声音平静却带着几分深意说道:“我和你大哥之前的关系很简单，我用我的忠诚交换他的信任，仅此而已。”

王霸胆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我大哥可真心大，还有那个胆子用你。”

白复今轻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呵呵。”

作为曾经默选择的继承人和跟了他几千年的下属，白复今了解默。

所以她知道，那个总是把自己的身心逼到死路的家伙，到底有多危险。

光越亮，影子越暗。

那么，当年像是恒星一样照耀了一片星海的默，太阳一般的表面下，又是什么呢？

白复今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是憎恨并仇视着包括自己另一面在内所有被主观认定为不义的事物，将对公义的爱护歪曲并擅自诠释，无法容忍一切多余解读的【暴怒】。

是病态地背负其目之所及的一切，却并不愿意将哪怕一秒钟用在自己身上，未能全心珍爱自己的【懒惰】。

是无关于‘性’，但却忽略自己的心声，对某种执念盲目追求，最终导致蒙蔽住自己视野的【色欲】。

是追求着并不存在的完美，并想凭自己向世人展现这份极致，进而寻求某种空洞优越的【贪婪】。

是沉溺在自己的正义中，却偏偏忘记自己同样需要公正的照顾，永远不知道满足的【暴食】。

是坚定自己的正确且不顾一切去执行，哪怕自己受尽折磨也在所不惜的【傲慢】。

以及对并未被上述疮痍与裂痕支配者的【嫉妒】。

就是这些东西，共同构成了他使用的【领域】

伟大的君主必须同时是凶狠的恶龙和狡猾的狐狸，被崇拜的神，只有初代君主才具备这些特质，世袭君主都是温室里的花朵。

在白复今眼中，默很符合前者。

【群星的战犯】

这是在了解了默进入这个世界后所做的一切之后，白复今对他的评价。

几千年过去了，默从来没有改变，依然是当年那个可以舍生取义的半龙人。

然而，时光流转，当他一步一步艰难地攀爬，终于站到了足够高的位置，视野不再局限于一方天地，而是站在了整个国家的宏观角度去审视问题时，一切都悄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曾经，他的世界简单纯粹，有着清晰的善恶标准和道德准则，就像晴朗夜空中闪烁的繁星，明亮而又规整。可如今，当他以一国之君的身份去权衡利弊、谋划未来时，那原本清晰的界限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对于一位合格的君主而言，个人的道德在宏大的国家利益面前，仿佛成了微不足道的尘埃。在那错综复杂的权力博弈和国家发展的棋局中，君主的每一个决策都如同在惊涛骇浪中掌舵，稍有不慎便可能让整个国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必须时刻盘算着如何让国家的利益实现最大化，如何在列强环伺的国际环境中为自己的国家谋得一席之地。每一项政策的出台，每一次外交的斡旋，背后都是无数利益的交织和碰撞。

想要成为一位真正有作为的君主，想要带领国家走向繁荣昌盛，对个人道德的些许忽视似乎又是在所难免的。

他就像一位孤独的行者，在黑暗的荆棘之路上艰难前行，每一步都伴随着内心的煎熬和痛苦，但为了那遥不可及却又无比耀眼的国家未来，他只能咬着牙，坚定地走下去。

白复今同情他，也理解他。

【那段日子不都过去了吗？我在想什么呢？】

看着面前凯尔希的办公室的大门，她苦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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