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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第3页）

倪芳芳果然静了下来，手指捏着金珠子反反复复地磋磨着。

风静看着渐渐融化的漠湖，说道：“在汲县时，公子进山失踪几天几夜，进山的道路被山石堵住。桑大夫却留在汲县公衙里救治灾民。当时我们几个风字辈的人都暗暗替公子不值。”

倪芳芳没有去汲县，只是后来听李小川和夏景程说起桑落如何以一袋米引着隔壁村的壮丁去开了山路。

“后来我才知道，桑大夫每一步看似无情，却是当下最正确的选择。”风静看着倪芳芳的眼睛，“她其实比谁都急，也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现在，她一定有她的道理。”

风静朝不远处招了一下手。

很快一个和风静打扮一致的女子闪身到了倪芳芳面前。

“风云，是知树留给你的。”风静道，“让她送你回去休息，切莫多想。”

风云抱拳应了一声“是”，去牵了一匹马来：“倪姑娘，走吧。”

“知树他——”倪芳芳想问什么，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咬咬唇，翻身上马，跟着风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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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期转瞬即至。

瘦削男子如约而至，桑落让他签下免责文书，按下手印，这才引着他进入堂中。

堂中央一张铺着干净白布的长案，上面整齐摆放着消毒过的柳叶刀、弯针、蚕丝线、烈酒、药棉等物。

夏景程和李小川穿着桑落用烈酒浸泡过又蒸煮过的“手术衣”，紧张地候在一旁。桑陆生负责传递器械和准备热水。柯老四蹲在角落的小炉子前，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候，保证热水供应。

“芳芳……还没来？”夏景程忍不住低声问李小川。

李小川摇摇头。

桑落神色平静，仔细净手，戴上羊肠缝制的指套，又检查了一遍器械。她看向躺在长案上、紧张得浑身发抖的瘦削男子，递上一只瓷瓶：“你嗅嗅这个味道你可喜欢？”

男子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凑过去闻了闻那瓶子里的气味，药效很快发作，他眼皮沉重，意识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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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落拿起柳叶刀，寒光在铜镜反射的光线下闪烁。她深吸一口气，目光专注而锐利。

就在刀尖即将落下的刹那——

“砰！”

丹溪堂前院的大门被人粗暴地一脚踹开！紧接着，一阵密集而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铠甲碰撞的哗啦声，如同潮水般涌了进来！

“妖女桑落何在？！速速出来受缚！”一个尖利刺耳的声音在院子里炸响，充满了刻骨的怨毒。

是吴奇峰！

桑陆生脸色大变：“不好！是太医令！”

李小川和夏景程也瞬间慌了神，下意识看向桑落。

桑落握着柳叶刀的手，悬停在半空，纹丝未动。她的眼神冷冽如冰，透过紧闭的手术室门扉，仿佛能穿透出去，钉在吴奇峰那张得意忘形的脸上。

“桑落！你妖言惑众，聚敛奇珍，行邪术害人！如今人赃并获，还不束手就擒！”吴奇峰的声音充满了报复的快意，指挥着手下士兵，“给我搜！把所有腌鱼、鱼内脏，还有那些害人的工具，统统搜出来！那妖女定在后院！”

士兵们粗暴的翻找声、器物被打翻的碎裂声、桑陆生的阻拦呵斥声……瞬间打破了丹溪堂的平静，也彻底撕碎了手术室内的凝重。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哐当”一声被推开！

倪芳芳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脸上还带着奔跑后的红晕和汗珠。她看了一眼屋内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又听到外面吴奇峰嚣张的叫嚣，猛地一跺脚，对着桑落硬撅撅地喊了一句：

“桑落！我最后信你一次！外面那群疯狗，我替你挡着！”

说罢，她竟反手抄起门边一根用来顶门的粗木棍，像一头护崽的母豹子，转身就朝着前院嘈杂混乱的人声处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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